清代乾隆年间，知名文学家除了大家都知道的纪晓岚，还有一个叫袁枚。此人文笔非常好，和纪晓岚并称为“南袁北纪”，袁枚留下了很多著名文章，其中就包括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《子不语》。



《子不语》的书名本于《论语·述而》：“子不语怪力乱神”。这话是孔子说的，意思是君子不讨论鬼怪事情。然而这本书去仿照《聊斋志异》套路，每篇文章都和鬼神有关，很多文章大肆宣扬因果报应、以道听途说的方式讲述了光怪离奇的故事。其语言生动活泼，隐晦暗指了当时社会的诸多弊端，以鬼喻人，对于伪理学家无情嘲讽。

本文节选其中一篇《蔡书生》，供大家品读。

原文：

杭州北关门外有一屋，鬼屡见，人不敢居，扃锁甚固。书生蔡姓者将买其宅。人危之，蔡不听。券成，家人不肯入。蔡亲自启屋，秉烛坐。至夜半，有女子冉冉来，颈拖红帛，向蔡侠拜，结绳于梁，伸颈就之。蔡无怖色。女子再挂一绳，招蔡。蔡曳一足就之。女子曰：“君误矣。”蔡笑曰：“汝误才有今日，我勿误也。”鬼大笑，伏地再拜去。自此，怪遂绝，蔡亦登第。或云即蔡炳侯方伯也。

​白话文翻译：

杭州北关门外有一所老宅子，因为经常有人看见有鬼出没，所以这个房子一直废弃，从门外锁的严严实实。

有一个书生姓蔡，看中了这个房子（估计主要还是考虑到价格便宜）。大家都劝他不要，告诉他这里有鬼。蔡书生不信邪，坚持买下房子。然而他的家人都不愿意去住，没办法，蔡书生自己打开房门，独自一人在屋子里点烛坐着。（胆子真大）



果然，到了半夜，有一个女人衣袂翩翩，悄然出现在房子里。（好恐怖）

更可怕的是，这个女人脖子上拖着一根红绸，给蔡书生拜了个万福，二话不说把红绸搭在房梁上，结了个扣，把脖子伸了进去。（赤果果的恐吓）



没想到蔡书生胆子确实大，面无惧色看着那个女人又系了一根绳子在旁边，意思让蔡书生也和她一样，把脑袋放进绳套里。（真当人傻吗？）

蔡书生把一只脚放了进去，女子以为自己没说明白，说：“你姿势不对，照我的动作来！”

蔡书生笑说：“你当初错了才会有今天，你当我傻呀，我才不敢你那样的傻事呢！”



女子哈哈大笑，这次跪在地上深深一拜，消失的无影无踪，从此以后，这座宅子再没闹过鬼，蔡书生也考中了进士，听人说就是当时的据说这个人就是布政使蔡炳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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